数不清的星星和绝无仅有的你(2) // 蛋白
莫名其妙Orz。
把头像换成了非常喜欢的霞诗子老师!(误
(2)
第二天下雨了,张艺兴撑着伞慢悠悠的走在校道上。进校门时听到两个女同学说:下雨真讨厌啊。于是张艺兴在从校门走到教学楼的一路上就开始思考,下雨天讨厌吗?张艺兴从没觉得自己讨厌过下雨,不过也没有对阴雨抱有多大的期待。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分析下雨对自己的影响。想了想,谈不上影响,只是会觉得有些麻烦,但也不到讨厌的程度。所以张艺兴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不讨厌下雨。
边伯贤讨厌下雨吗?如果是学生边伯贤,下雨也许会影响他日复一日的上学方式。张艺兴听金钟大说过,伯贤是骑车上学的。下雨天确实不好骑车;如果是社团成员边伯贤,下雨也许会影响他的演出计划,可能是舞台节目,可能是日常练习。怎么想都觉得边伯贤不喜欢下雨天。
这个时候想起边伯贤已经不会奇怪了。昨晚没有睡好的张艺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抗拒去在意一个陌生人。其实可以说是张艺兴厌倦了自己无所依靠的生活。他感受不到机械化日常的快乐。一开始他不在意,他不需要快乐,不需要特殊,不需要别人对他的关注,更不期待从天而降的惊喜。接触了一张张新的面孔后,他不再习惯自己没有色彩的世界,分班意味着一个新的组织告诉他外面的世界很大,他按部就班的愿望一天比一天脆弱,开始意识到自己想要活得更好,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
于是张艺兴把边伯贤当做了自己活得更好的开端。原因就是他觉得边伯贤过得很好,他所看到的边伯贤是闪闪发光的,这份闪耀像是因为世界需要才得以存在。他首先要知道这样的边伯贤是怎样的出彩。这是张艺兴突破自己的第一步。但是仅此而已,他只是要观察一个这样的人。张艺兴觉得自己没必要去和边伯贤结识,或是更上一层的关系。张艺兴知道自己目的不纯,这样的目的对于边伯贤来说是不公平的。仅仅是学生时代,张艺兴不希望这种带着目的性的交往这么快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和边伯贤做朋友只是为了突破自己,那他宁可不要认识边伯贤。他不能去找边伯贤,他默默的决定了自己和边伯贤的距离到此为止,不会有再进一步,更无处去谈后退。如果到了最后,他发现边伯贤不是自己希望的样子,那他也无怨无悔,一切都可以重来,没有边伯贤的存在,他一开始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别样的渴求。没有边伯贤,他什么也想不到。没有边伯贤,他会一直无所作为,在物欲横流和人心不古的世界里忘记任何一个自己曾经想成为的模样。
他只不过是希望有个人能带领他走出自己的世界而已,恰好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边伯贤,也恰好仅此而已。
张艺兴用尽了整个上午的精力撑过了三节课。分到三楼的新班,新的老师有没见过面的,也有一直在给张艺兴所在班级授课的。第四节语文课,抄完笔记的张艺兴开始放肆的走神。金钟大用笔捅了捅他的腰,给他看自己涂鸦在课本上的最新作品,水性笔的墨水给古人的漫画像换了一个表情。张艺兴欣赏过后,无声的捧腹大笑以示对新人画家的尊重。只不过今日天秤座运势不佳,语文老师盯着张艺兴,又低头看看座位表。眼神不好,又抬起头看看张艺兴,再低头看看座位表。
“没关系,他不会把你怎样的。”前面的女生转头过来,悄悄告诉张艺兴。
金钟大搭话:“他很凶吗?我们之前不是他教的。”
“也就是挺好对付的。”
张艺兴叹气,觉得语文课无聊透了。边伯贤讨不讨厌上语文课呢?他想了一会儿,和金钟大打听:“你们社团成员的成绩都怎么样?”
“嗯?”是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我好像也没有太在意这个。”
“这样吗?”
金钟大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艺兴哥想知道什么呀?要加入社团吗?担心社团会影响成绩吗?”
怎么可能。张艺兴心里回答了一句。开始了这个话题,金钟大倒是有很多话想说了:“至少对我来说,还不见得很影响。灿烈的成绩也不错,好像是他们班还算前几的排名。”
是一个熟悉的名字。“朴灿烈吗?”张艺兴开始记得他了,“朴灿烈,是音乐社的?”
金钟大摇头:“是我们睦邻友好的街舞社,和世勋一起。上一次文艺汇演,街舞社的节目是压轴的,还记得吗?”
可惜张艺兴只记得音乐社的中场表演。因为金钟大担任了其一的主唱。
“钟大经常去街舞社玩吗?”
“大家一起打过球,两边社团经常来往也不奇怪啦。”
“这样吗……”张艺兴低下头,双目无神的看着课本。“总觉得他们都是挺有意思的人。”这也是张艺兴的心声。
金钟大表示确实如此,“艺兴哥想认识他们吗?今天放学,要不要一起去形体室看他们练舞?”
“今天还是算了吧!”张艺兴秒答。他其实还在害怕自己就这么快飞出这根枝头。只不过,张艺兴知道自己内心其实是渴望着的,这是一个蜕变的机会,但他不能接受这个机会像免费的馅饼一样降落在他的面前。再过两天吧。张艺兴悲哀的安慰自己,再过两天,他就能够面对那些了。到时候,会很快乐的,金钟大说朴灿烈和吴世勋都是能给他人带来快乐的人。他当然相信金钟大,所以他也可以相信金钟大相信的朴灿烈和吴世勋,他们的友好是可以确定的。
“没关系。”金钟大一如既往的温柔。
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宣布自由下课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张艺兴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走出教室。
哎。倒霉。张艺兴撇了撇嘴。
“艺兴哥来音乐社吧!”金钟大突然提议。
“参观吗?”
“参加。加入我们吧!”金钟大笑容灿烂。虽然张艺兴这一刻觉得他像极了地铁站出口推销保险的业务员。
“我能做什么呢?”张艺兴也笑了,这个提案未免有些荒唐。“我不能和你抢主唱的位置呀。”
金钟大却说:“来作曲吧。”
张艺兴瞪大了双眼。
“这是艺兴哥可以做到的吧?要不要考虑把自己奉献给我们呢?”
张艺兴此刻有些呆滞,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或许……或许……
或许可以这样。这样的话,就不会是“目的不纯了”。因为这样的话就有了名副其实的手段……张艺兴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他相信自己有这样的潜力,有可以为之付出精力的诱惑……
最后张艺兴还是只给出了“考虑一下”的答案,但也答应了今晚去音乐教室做客的邀约。金钟大也不着急,似乎很有信心劝诱他,似乎张艺兴已是囊中之物。
最后一节课混混沌沌的过去,下了一个早上的雨在这个时候停了。张艺兴叠好雨伞,陪金钟大去小卖部买水。小卖部门口已经挤了不少学生,至少要五分钟才能散去。张艺兴摇摇头说不赶时间,让金钟大慢慢来。
“啊。”金钟大叫了一声,“伯贤。”
边伯贤来了。张艺兴突然紧张了起来。
“钟大!”边伯贤元气满满的笑着,非常符合张艺兴心里那闪闪发光的形象。“今天放学,要来啊。”
“嗯。我会的。”金钟大答应。
突然边伯贤看向张艺兴。张艺兴却不能及时地反应过来。正当张艺兴想开口说些什么时,边伯贤只是淡淡的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张艺兴心猿意马,觉得有些可惜,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啊,你好”给咽了回去。
小卖部的人开始散开,金钟大溜了进去。张艺兴和边伯贤两人留在原地,没有交流。
张艺兴深吸一口气:“你——”
边伯贤转过头看他。
“你喜欢下雨天吗?”
边伯贤愣了一下,满是意想不到。这时,脸颊似乎被什么东西打湿了,边伯贤抬头,注意到天又下起了小雨。于是他从书包里拿出雨伞,走近张艺兴,打开雨伞,撑起两个人。张艺兴更紧张了,同一把伞下,似乎更容易被看穿心事。
“喜欢的时候喜欢,讨厌的时候讨厌。”他友好的看着张艺兴。
“这样吗。”张艺兴却有点恍惚。
雨水的势力慢慢增大,边伯贤感觉到伞面渐渐沉重起来。为了能撑着两个男生,边伯贤不得不把手抬高。
张艺兴在只有两人的小空间里注视着边伯贤。他觉得此刻的边伯贤和自己想象中的边伯贤有一些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在同时被边伯贤也注意着的情况下,张艺兴脑子一片空白,想打破沉默,却也想保持两人之间的宁静。
“如果,我是说如果,”张艺兴最终还是开口。边伯贤也不接他的话,等他慢慢说下去。
“如果我给你写了歌,你会唱吗?”
张艺兴说完,有了一点点解脱的感觉。
边伯贤沉默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